冬瓜在秤盘上滚了半圈,我伸手去扶的瞬间,指尖碰到了顾客的手背。
她微笑着说“谢谢”的时候,我一下子回忆起去年皮炎最严重的那段日子——我的手指和手背都干裂得厉害,像是没有泡开的干橘皮。有一次我给大爷装土豆,指尖的皮肤碰到了他的手背,他立刻缩手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那时,戴上手套的重要性超过了用餐。
薄乳胶手套让手心感到闷热,厚棉手套却抓不牢滑滑的茄子。一个阿姨在挑西红柿时评论道:“你这手套戴得,像是做手术的,跟卖菜的不一样。” 我笑着回应:“这样更卫生。” 实际上,手套内的药膏正顺着指缝流下来。
最令人尴尬的时刻是收摊之前。
手套上出现了一个破洞,露出的指尖沾上了泥土,有位妈妈让孩子自己去拿葱,嘱咐道:“别让阿姨碰。”我蹲下身来绑葱,指甲缝里的泥土夹杂着血珠滴落,恰好滴在刚割好的韭菜上。
展开剩余57%经过坚持内外的调理,有一天我给黄瓜喷了水。
指尖触碰到叶片上的露水,瞬间感到一阵清凉 —— 干燥的皮肤逐渐变得柔软,脱落的地方开始长出新肉。我将破损的手套扔进垃圾桶,换上了一双薄一些的棉纱手套。
今天早晨我刚搭好摊位,常客张阿姨就来了。
她指向西葫芦:“帮我挑两个新鲜的。”我伸手翻动菜筐,手背触碰到西葫芦的绒毛,感受上没之前那么刺痒。她盯着我的手看了几秒:“小林的手真麻利。”
在装袋时,我的手指触碰到了她递给我的零钱。
没有手套隔挡,能感受到硬币的凉意和纸币的轻薄。她微笑着说道:“不用再找了。”我则将一瓣蒜递给她:“这是刚剥的,味道很甜。”
中午人满为患时,一个小女孩举起一块钱:“我要两根胡萝卜。”
我为她挑选了两根小的,指尖轻触到她柔软的小手,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即躲避。她妈妈笑着说:“谢谢阿姨”,我挥了挥手,突然回忆起去年这个时候,戴着手套为她妈妈装菜的情景。
收拾摊位时,夕阳将秤盘映照得闪闪发光。
我轻抚着手背,阳光下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粉色。曾经我总是避开水龙头洗手,如今却勇于在水池边搓洗,看着泡沫与泥土一同流入排水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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